堂姐郭羡自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,尤其是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灵动而传神,周正笔挺地鼻梁在鸭蛋形的脸上显得那么精致,浓密的黑发包裹着白皙地皮肤,一对浅浅地酒窝,笑起来更是让人着迷。
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有小男生递纸条、献殷勤。待上了初中,堂姐就是学校里最出众的女子。连打扫卫生的大妈见了,也禁不住多看两眼,说:“这女子真俊”。更加早熟的她,这时就比别的女生高出半个头,颀长苗条的身材,让人误以为她是一名高中生。因为人美腿长,在女子长跑和短跑时总能拿第一,因而被一众男生叫做“长腿”。
堂姐中考没有考上高中,舅舅给她找人托关系上了一家卫生学校,期望着她将来毕业了找个医院当个医护人员,有个安稳工作。堂姐也乐得去卫校读书,比起普通高中来,卫校文化课的压力并不大,加上堂姐心灵手巧,学起医护来也是得心应手。更让堂姐欣慰的是,卫校距离家里比较远,学生平时都要住校,父母再也没法在自己耳边唠叨了。因此,脱离了舅舅和舅妈管束的堂姐在卫校活得很洒脱。
长腿堂姐不仅人长得美,而且特别会打扮,略施粉黛,便芳华照人,既使市电视台的主持人也比她逊色一分。因此,学校各年级的男生甚至学校周边单位的男性都纷纷试图和她搭讪、献殷勤。但堂姐只和学校的同学玩,对社会上的人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态度。
她不仅喜欢玩,也特别会玩,溜冰、跳舞,甚至打桌球她都是高手。到了卫校二年级的时候,她俨然成了卫校里的“女王”。后来,围着她形成了一个吃喝玩乐小团队,大家常常一起翘课出游,溜冰、跳舞、打桌球、上网,一起吃喝、泡吧、K歌。
堂姐好似在蜜罐里长大,从小被外婆、外爷、舅舅和舅妈等一干人宠爱,周围的人都夸她、宠她、喜欢她。她觉得这世间人来人往、秋去冬来、花开花落,一切都那么美好,周围的人都很善良和真诚,她也以善良和真诚爱着周围的人,她深深地热爱这个世界。她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上天的眷顾、四周的宠爱,理所当然地接受同校男生们的殷勤,理所当然地接受同学送给她各种礼物、邀请她吃东西、外出去游玩。随着父母给的零花钱的增长,她后来发展到晚自习与她的“吃喝玩乐团”的人去校外大众舞厅跳舞,跳舞结束后还要去撸串、喝啤酒。晚上回来学校大门锁了,就索性和大家一起翻墙。考试挂科了,他们就一起围堵老师,想办法在补考时过关,她俨然成了一个问题少年,但舅舅和舅妈都不知道。
后来,学校为了整顿校风,加高了围墙,并在墙上水泥里埋了玻璃碴子,每天晚自习还要进行点名。堂姐她们刚开始也收敛了一阵子,后来有一天,他们禁不住嘴馋,晚上又偷偷溜出去蹦迪、喝酒、撸串,玩到凌晨两三点。她们四男三女一行返回校园,校园大门已经落锁,保卫人员好像在传达室里打盹睡着了。
于是,他们几个合计着一起翻门。堂姐有着大长腿的优势,三下五除二从竖着尖刺的铁栅栏门上翻进了门内。随即又协助几个男生帮助两个女生翻了进来,门外就剩王墩和猴精两个。王墩他爹是市里的首富,开着一家大医院,请了一帮南方来的据说有偏方的医生坐诊,每年收入颇丰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车队、一个建筑队,承包了市里很多的市政工程。王墩学习不咋地,长得肥猪老胖的,但为人很仗义,成了堂姐这个“吃喝玩乐团”的金主。王墩腿短、体肥,翻门翻墙不是他的强项,翻起门来特别费劲,铁栅栏门被他肥硕笨拙的身体摇晃的哗啦啦响。大家担心惊醒保卫,便让王墩倒数第二个翻门进来,动作麻利的猴精在外面扶他上门,其他的人在里面接应。王墩好不容易爬到门上了,眼看着就要转体、踩稳的时候,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腿肚子哆嗦,脚一下没有踩稳,门上的尖刺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肉里。王墩的惨叫和三个女生的尖叫声惊醒了保卫,他们提着手电和橡胶棒就冲了出来。另外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撒丫子跑回校园宿舍方向去了,只有堂姐和另外一个男生、猴精在内外赶紧托举王墩。王墩不停的呻吟着,血已经顺着栏杆往下流,几个保卫见状赶紧过来一起把王墩从栅栏门上救了下来。
王墩后来住院了,被迫休学一年。学校校长异常震怒,要开除堂姐和另外一个男生、猴精、王墩四个人,她们没有说出另外三个人。舅舅辗转托人找到教导主任,给校长说情。加上王墩的父亲在当地的关系,又是学校的校董,从中斡旋,最后,学校给除王墩外的三个人做出留校察看的处分。
教导主任刘明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,课讲得好,长得高大英俊,运动场上是灌篮高手,外表显得又非常儒雅,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。舅舅带着堂姐去向教导主任求情时,堂姐便被教导主任刘明的风采慑服了。
因着留校察看处分的缘故,刘明每月要与他们三个谈话一次,期末对他们的表现作出评价。于是堂姐和刘明的接触多了起来。
堂姐虽然背了处分,但约他的男生依然很多。甚至有低年级的男生去她宿舍门口向她表白,跨年夜的时候,竟然组织了三十几个男生在楼下用蜡烛摆出“I LOVE WUXIA”的图案,在校园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第二天,刘明就让班主任通知堂姐到教导处报到谈话。刘明警告堂姐,如果她还不收敛,扰乱校园秩序,学校就正式开除她。堂姐梨花带雨地恳求了半天。刘明同意不开除她,但要求她每周去他办公室报到,帮他打扫卫生、抄写教案。
这样一来二去,堂姐怀孕了。学校辞退了刘明,给堂姐发了一张肄业证书,堂姐在差半年毕业的时候,离开了学校。
舅舅无奈,到处找人托关系也没个眉目。后来王墩向自己父亲求情,让堂姐到了王墩父亲的医院做了护士。
终于工作了,再也不怕考试挂科、老师批评了。堂姐很快便好了伤疤忘了疼,与已经毕业的狐朋狗友们又在一起吃喝、跳舞、唱歌、郊游。王墩虽然晚毕业了一年,但与“吃喝玩乐团”的联系一直很紧密。他经常骑一辆很拉风的哈雷摩托来接堂姐,他是堂姐的忠实铁粉,虽然一直暗恋堂姐,却一直怯于表白。他比堂姐小一岁,堂姐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,就觉得他是一个憨厚质朴没有心机的人。
堂姐坐在他摩托车后面,堂姐说东他就东,说西他就西。到了舞厅他便坐在凳子上,看着堂姐和别人跳舞,邀请他跳舞他死活不愿意下舞池,反复说自己笨,怕踩着堂姐的脚。唱歌他又五音不全,去了KTV他也只是端茶倒水埋单的份。他看着堂姐唱呀、跳呀很开心,就只是呵呵地笑。毕业了,父亲给他安排到卫生局工作,他不去好好上班,就喜欢务弄摩托车。最后索性给母亲要了点钱和朋友合伙开了家摩托车销售和修理店面。
王墩为人实诚,童叟无欺,信用出奇的好,所以他的店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开了几家连锁店。在生意场上他意气风发,但见了堂姐他却经常脸红紧张,说话都有些结巴,于是堂姐叫他“傻王墩”。王墩很享受和堂姐在一起的时光,尤其是堂姐坐在他摩托车后座,搂着他的腰或者扶着他的肩膀的时候,他就把摩托车开到飞快,把摩托音响开到最大,招摇过市。城里的人都以为堂姐是他女朋友,他父母坚决反对他和堂姐在一起,堂姐“破鞋”的名声在圈子里已经捂不住了,他只是淡淡地说:“我们只是一块玩的同学加朋友,不是男女朋友”。
堂姐忙的时候,王墩便常常跑到医院看堂姐给人扎针、量血压,有时候还帮着堂姐干活。王墩学过医,干活也不外行。病人们问堂姐这个不穿白大褂的人是谁,堂姐就说是胖医生。堂姐玩心重,工作上多少有些马虎,出过不少纰漏。护士长看着首富的儿子对堂姐这殷勤劲,加上自己收了王墩不少礼物,便也对堂姐网开一面。
一次,堂姐着急和几个姐妹去看王菲演唱会,匆忙中配错了药剂,给病人注射完后,简单交接了一下便走了。待演出结束,才发现手机快被打爆了。病人死了,堂姐因为医疗事故被判入狱一年半。
出狱那天,舅舅去接她时,发现王墩也在。他让兄弟们骑了六辆摩托车开道,自己开了一辆越野车来接她。
堂姐看了看天空,梳理了一下头发,看了看父亲和王墩说:“胖,谢谢你,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,不用了!”说完便跨座在舅舅摩托车后座上回家了。
舅舅东找西找,终于给堂姐在市儿童福利院找了份工作。工作没半年,堂姐以前医院医疗事故死者家属举报堂姐违规再次从事医护工作,堂姐无奈之下又返回家中。因为心情不好,难免和舅舅、舅妈拌嘴。
不久,堂姐便不辞而别了。留了个纸条说自己去深圳打工了,不让家里人找。
家里人到处寻找没有任何消息。
一年后,舅舅从王墩那里获悉,堂姐出现在市郊区厘城县,她已经和刘明生活在了一起,并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。
舅舅和舅妈去找她,她死活不肯回家。舅舅、舅妈在厘城软磨硬泡做了她两个礼拜工作,也没能劝她回头。
刘明在县里高中做了生物老师,依然风度翩翩。他经常上课不带书本,滔滔不绝讲授45分钟,学生听得如醉如痴。他带的学生生物竞赛常常拿全市第一,学生和老师们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,他是学校里响当当的教学能手。
堂姐郭羡没有去工作,待在家里带孩子、洗衣服、做饭,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、纤尘不染。没事她就待在家里,即不逛街、也不串门,更别提去蹦迪、撸串这些了。
孩子3岁那年,堂姐与刘明离婚了。原因是刘明又搞大了一个高中女生的肚子,家长上门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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